1876年5月英國駐廈門的海關關員布里基(Cyprian A.G. Brldge)來到社寮島所記載:由於時節以進入五月,天氣轉熱,我在清晨出發,大約六點時,我和一位陪同者搭船登上港東的小島,歐洲人叫它Plam島(棕櫚島 )。島上有二座村子,一座全部是漢人,另一座滾混居著漢人與平埔族。平埔族比其他土著開化,至少在某種程度上與外來的移民者合得來。
我們在東邊村子的碼頭登陸,一些漁民正忙著搭舢舨釣魚,這些中國舢舨跟廈門所見到一樣,這裡徘徊的當地人顯然都是福建來的移民。當我們走過,其餘的居民圍集過來,向我們投以敬意的眼神。很明顯的,這裡很少有歐洲人到來。就在接觸那一剎那,他們立即躲入屋子。男子和一些健壯的小頑童,約八九歲吧!對我們就一點也不感到意外,或者有任何戒心,反而急切地表現謙恭的樣子。有好幾次,男人趨前,向我們推銷抽煙用的長竹管。小孩的可愛性格一如對岸,當我們接近誰時,那名小孩就戲謯似的發出驚恐的叫喊。
世界各地的任何漁村少有乾淨的。一個漢人漁村在視覺與氣味所給予人的厭惡更是超越其它地方。然而,社寮島的這一處卻是例外。空氣新鮮,地方乾淨。船多而擺放有序。街道與市集也十分整齊。住民穿著良好,婦人穿戴許多裝飾,搖擺著可憐的小腳。一間規模適當的廟宇座落顯著的位置,相當地清潔,修補完善;其間,站著一個靜靜的陌生人,一名隨匆忙著掃地,裝飾前面正門的舖石空地。
仍是清晨,一群漢人學者朗讀的聲音,從右側的建築傳來。這裡的住屋建築十分美觀而乾淨。它的形狀大概如下:中間的大房子與道路平行,多半用乾淨的沙石磚塊砌成,沙石磚塊此島自製:二邊末端各有一小房與大房成直角對立:整棟房子遂形成三合院。正對著門的就是最大的房子,家庭的供壇與拜神用的佛龕都在此。這兒似乎也是人們住家最重要的房子。側房則用來儲存食物。
我們被殷勤地招待入內,觀看正中間房的屋內試著坐他們提供的座椅。由於還須趕路,我們謝絕了友善的邀請。村子前面有一棵堂皇的樹,枝葉繁茂,樹下成蔭涼之地,村人常在那兒集聚。
另一座村子在同一個沙灘上,幾百碼外。二村之間是開墾的地,許多地區劃分來種植蔬菜與稻米。漢人在各地高密度開墾非常顯著,而且常豎起竹籬與樹籬。後者的建築就遠不如前者的大而良好。許多是用木塊組成,摻雜有海邊的珊瑚,但在形式上,它們幾乎相似。這裡也有一棵,甚至更高大的樹矗立著。樹幹多節瘤與枝梢,也有相當多的觸鬚。當日正當中時,大樹可投下直徑約一百尺的陰影:而它的樹葉異常濃密,陽光無法穿透。
平埔族村人的生活類似他們的漢人鄰居。男人穿漢服,剃髮、留辮子。但婦人的頭髮扮相卻不同,她們用鮮豔色彩的繩帶繫在髮髻上。她們的腳也末綁住。他們是高大好看的民族。男人看來健壯,比普通漢人更有男子樣。婦人也較高大而有尊嚴樣,這在她們的漢人姊妹裡非常少見。漂亮的臉孔頗多見。他們的外觀像膚色較淡的漢人,然而輪廓色澤比黃種面貌的後者更鮮明強烈。後者在特徵上無疑屬於蒙古利亞人種。
此島與陸地隔著一個狹窄的海峽,我們搭船來時曾遭遇洶湧的浪潮。我們試圖僱一艘小船橫渡,但小船似乎不在。所幸,又有一艘長度適合的小船破浪而來。我們向船主招呼,表示想搭船到對岸去。
費了一點力氣,他們將船駛近,接我們上船,然後送我們到對岸,一處非常漂亮的小海灣。船上共有四人,都是漢人。上岸後,我們準備給予一些錢當運費,但令我們驚訝的,他們竟有禮貌而堅定地拒絕了:他們似乎自認為航行有此一耽誤了,其中二人跳入水中,站在沒及腰際的海水中,幫忙我們上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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